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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以下為高頓網校小編在2015年2月28日星期六為大家編寫的*7業(yè)界評論——羅天昊認為過度中央集權害苦中國經濟
  呼叫集權,大勢漸成。
  最近一兩年,改革處于攻堅階段,先收權才能搞改革,否則政令難出中南海,這是很多人,甚至包括市場派的通行看法。
  不過,不久前發(fā)生的平江事件,或者隱喻了集權模式的憂患。
  原平江市委書記田自力因為當地火電項目叫停而主動辭職的事件,引起了廣泛爭議。當初,平江火電項目的落戶,因為當地民眾的反對而擱淺,而這引起投資方華電集團震怒,為平息各方情緒,田自力不得不選擇辭職。
  關于火電項目,平江官方和民間,都十分糾結。華電的火電項目如成功,將帶來80億投資,以及6億的財政收入,大約是2013年平江工業(yè)稅收的4倍。同時,火電項目對于環(huán)境的影響,也難以預估,官方和民間,均擔心對于當地環(huán)境,造成毀滅性破壞。此前,平江屬于國家生態(tài)示范區(qū),擁有優(yōu)良的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。
  一個地方主政者,因為央企的震怒,而不得不辭職,在國內尚處首次。田自力屬于湖南少有的高配干部,即以副廳級而擔任平江縣委書記。一葉落而知天下秋,田自力的個人困境,以及平江發(fā)展的困局,凸顯了中國地方發(fā)展主導權的逐步萎縮。
  改革開放以來,中國的迅速崛起,其實是得益于前期的持續(xù)放權,通過放權,激發(fā)了各個地方的發(fā)展積極性,最后造就了整個國家的飛躍。正如著名華人經濟學家張五常所說,地方競爭,是中國改革開放騰飛的重要因素。而放權,則是地方騰飛的制度性保障。
  但是,最近十五年來,中國部分領域改革,似有倒退的跡象,最明顯的體現,就是地方發(fā)展權的日益萎縮。
  地方發(fā)展自主權,包含兩個領域,一個是財權,一個是事權,而這兩個權力,都逐步受到了侵蝕。
  朱镕基時代開始推行的分稅制改革,最后演化為地方財權被變相剝奪。此前,中央和地方的財政,主要靠抽成,即地方按照一定比例上交稅收,其余的留給地方自主使用。這種抽成式的財政分配機制,后來由于三個方面的原因,逐步引起了中央不滿。一是,部分地方為了少上交,隱瞞當地發(fā)展情況,少報GDP,二是,中國改革初期,實行的是非均衡的發(fā)展模式,部分后發(fā)地區(qū),需要輔助,三是,國家需要相當財力,重點建設一些項目,并發(fā)展公共事業(yè)。
  分稅制的推行,很快就造成了地方財力不足。實行分稅制后,中央的財政收入占國家財政收入的比重,從1993年的22%上升到2013年46.6%。其中,剛實行分稅制的最初一年,甚至達到了57%,其后一直在50%以上,直到2012年才跌破50%。
  而事實上,分稅制之后,中央當初的目的,多數沒有達到。地方隱瞞收入,其實可以通過稽查糾正,無需分稅連根拔起。而中央的支付轉移,則嚴重畸形,最后演變?yōu)榇蟊娫嵅〉呐抨牱皱X,比如中央的投入,奧運和世博,就至少在北京和上海身上各自砸了數千億。而其它很多地方缺錢,嗷嗷待哺,國家也不顧上。嚴重偏離了分稅制的初衷。
  最后,地方被財富被抽干,造成了兩個方面的消極影響,一是,此前的抽成制,地方有足夠的發(fā)展動力,開展經濟建設領域的競爭。而分稅制之后,大頭歸中央,地方發(fā)展動力萎縮。尤其是,地方普遍對培育本土品牌,本土經濟失去了耐心和信心,都想傍大款,抱央企的大腿。進行短期突擊,一個央企的投資,動輒數十上百億,甚至上千億,帶來的經濟總量增加,以及財政收入的增加,是立竿見影。所以,最近十幾年來,地方對于發(fā)展本土經濟的積極性,逐步下降,最后形成惡性循環(huán)。平江的工業(yè)萎靡,尤其缺少強勢本土品牌,也是當初上任縣委書記,執(zhí)意要引進華電的火電項目的重要原因。當下中國實體經濟萎頓,無人再愿意辛苦創(chuàng)業(yè),分稅制對于地方的傷害,是一個極度重要的原因。
  地方財權被削弱,造成了另外一個惡果眾所周知,即是土地財政。中央在財政收入上與對方對半分,甚至是占了大頭,但是多數事情需要地方做,最后,地方付出大而收入有限,逼迫地方另想辦法。這個辦法,一個是各種費用,比如高速公路費, 很多地方本來已經還清貸款,還在收費,一個重要原因,就是地方財政收入的壓力大。一個就是土地財政,地方缺錢,只能通過賣地瘋狂補缺。當下,多數城市的土地收入,已經占當地財政收入的50%以上。有的地方甚至超過80%以上,地方對于土地財政的依賴性越來越大,導致賣地盛行,近年來,很多地方更是打著城鎮(zhèn)化戰(zhàn)略的旗幟,超前造城,形成了遍地鬼城。也導致各種拆遷糾紛狼煙四起。有地方財政廳長在全國兩會期間稱地方財權萎縮,土地財政是被逼良為娼,并非虛言。
  其實,財富集中于中央。最后體現在兩個方面特點,一個是財政支出分配不公,國家平衡區(qū)域發(fā)展,平衡貧富的戰(zhàn)略目標沒有落實,反滋長了跑部錢進的歪風。中央有錢了,卻沒有用到刀刃上,最近十幾年,國家的機構改革,日益延緩,財政供養(yǎng)人員不停增加,吞噬了增加的稅收。地方省下的錢中央并沒有用好。
  另外一個隱藏的特點,是央企和國企的重新的坐大。整個國家經濟效率低下。朱镕基主導的國企改革,特點一個是抓大放小,一個是在競爭性領域退出。而分稅制改革,削弱了地方的同時,卻逐步壯大了央企和國企。特別是在競爭性領域,很多國企本來應該退出,但是,在得到強大財政補貼之后,低效的央企和國企不僅沒有退出競爭性領域,反而上映了國進民退的荒誕劇。最典型的是鋼鐵行業(yè),低效的山鋼,非要兼并贏利能力三倍以上的日鋼。最后整個行業(yè)產能過剩。
  有一個被忽視的問題是,央企坐大,使地方發(fā)展的自主性受到強大打擊,各個地方以前展開的發(fā)展競爭,更多的是發(fā)展本土經濟,發(fā)展民營經濟。而央企的坐大,改變了這種模式,地方競爭,不再是發(fā)展本土經濟,而是去抱央企的大腿,各個地方,都以和央企聯(lián)姻為榮,有些地方,動輒引進數千億甚至上萬億央企投資。類似天津濱海,重慶兩江依靠央企崛起的投機主義模式,竟然被追捧,而實實在是發(fā)展本土經濟,發(fā)展民營經濟的模式,則被視為落后的模式??v使是民營經濟大省的浙江,廣東,最近幾年也不得不低頭,也開始加大引進央企,廣東的東西兩翼,大力發(fā)展石化和鋼鐵產業(yè),而浙江的西線,也引進了千億以上的石化產業(yè)。
  不見湛江親吻市長否?一紙批文,威力如此,市場的力量,早微如輕風。央企的霸氣和地方的卑微,逐步成型。
  地方財權的被削弱是顯性的,而地方事權的萎縮,則是隱性的,這一點被很多人忽略。
  自2003年至今,與權力對市場干預日益加強同時進行的,是中央對地方發(fā)展的干預日益加強。最近十年,地方事權被逐步削弱。部委的權力,則日益膨脹。尤其是發(fā)改委,最近十幾年日益膨脹,成為“小國務院”。啥事沒它不行,什么都管,從行業(yè)來說,汽油定價,藥品定價,他都管。從地方來說,誰搞開發(fā)區(qū),它都要插一杠子,不批準就不能搞。誰是國家級,都要它親自加冕,親自戴上帽子才算數。
  某種意義上說,地方去北京跑部錢進,不僅是求財,更多是去求名分,求政策優(yōu)惠的。中央剝奪了地方相當多的事務決定權,統(tǒng)一收權,但是放權的時候,則是試點式的,很多有益的地方改革試驗,此前只需要自己決定,現在卻都需要上頭的“恩賜”。
  中央對于地方事權的掣肘,主要體現在發(fā)展戰(zhàn)略的不獨立。自2008年以來,國家推出了數十個國家級戰(zhàn)略,相對改革初期十年一個國家戰(zhàn)略,簡直就是大批發(fā),而到底扶持哪個地方,往往不是看當地潛力,而是長官意志,或者看誰跑的歡。光是國家級新區(qū),除前期的浦東、濱海和兩江,后面的8個新區(qū),竟然在兩年內突擊完成。而且分布極度不均衡,東部和西部密布,中部卻一個也沒有。事實上,放開讓地方自己搞規(guī)劃,謀發(fā)展,更為公平,也更貼近當地需求。
  由此,中國未來要避免再出現“平江事件”,一個重要的事情,就是重新給地方放權,給予地方充足的財權,和充足的發(fā)展自主權。同時,對削減部委的權力,所謂的簡政放權,*5的放權應該是中央對地方放權,政府對市場放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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