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梓似乎每天都很焦慮。
她的腦子里*9千零一遍響起了跳槽的聲音。
太喪了,人生真TM喪。
『懶洋洋地抱著抱枕喝著下午茶,看似認真地盯著電腦屏幕卻開著一堆京東、淘寶的小窗口』,這大抵是你對王梓畫的像。
不,不是這樣的。
王梓畢業(yè)于美國常青藤院校的會計專業(yè),她從大二就陸續(xù)去過一些管理咨詢公司、銀行的風險管理部門做summer intern,即便是放假回國也幾乎不給自己休息的時間,能實習就實習,能打工就打工。畢業(yè)前夕,王梓終于終結自己緊鑼密鼓的實習生涯,如愿以償進入了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中的P記,一切從審計開始。
問起王梓為何拼了命地要進四大。
王梓回答地云淡風輕,因為那里是很多人聽到名字就一臉艷羨,擠破頭都想進的地方。
這個理由真誠實。在很多應屆生眼里,比起自己所承擔的責任和學到的東西,擁有Big Name光鮮亮麗的名聲似乎更讓他們饜足。
雖說四大常常“把女人當男人使,把男人當牲口使”,但是除了各種報銷、公積金等等,王梓在留學期間已經考出美國注冊會計師,每個月還有一定的Q-pay,年薪至少也有十萬,比起同齡人的薪資水平來說絕對不差。
即便如此,王梓依然想走。
她說,四大只是跳板,外面還有更廣闊的領域,她想去投行。
哦,原來只是跳板。
現代人,一邊享受著日復一日的安逸,一邊又時常生出一種“時不我待”的危機感。倘若不能趁年輕的時候賺到更多的錢,不能得到一份更“高級”的工作,就是辜負了這把年歲。
這種感覺在每天下班擠在五味雜陳的地鐵車廂里時,達到了巔峰。
他們要實現一些東西,就必然需要一些標簽。
厲害的標簽本就是一種價值的證明。
在高頓的USCPA培訓班里,結識了各種各樣的人,多多少少都帶著“人往高處走”的信念,四大的想去投行,投行的想去私募,標簽是讓他們身價倍漲的籌碼。
當你的簡歷上寫著:
在A公司曾與團隊簽下1000萬訂單;
在B公司曾出過至少20篇10w+文章;
在C公司擔任內審工作,負責企業(yè)內部審計......
你可曾知道,有多少人其實只在意前面的A公司、B公司、C公司,撇去這些公司的光環(huán),再去審視你所做過的,你覺得自己還值多少錢?
“在四大做5年,做IPO做到吐,但是看每個財務數字都知道它們背后的故事;在四大做2年之后跳槽到咨詢或投行,前者就一定比后者差嗎?”
很小的時候,家里的長輩就時時告誡王梓,要努力讀書,把書讀好了才會有出息,不能學隔壁鄰居家的張瓜子,調皮搗蛋,一輩子只能留在這個小鎮(zhèn)。
所以王梓努力讀書啊,從鎮(zhèn)上考到省里,從國內念到國外。
當她捧著各種獎學金的證書和四大的offer回家時,奶奶嘖嘖稱贊,我們小王子真有出息。
這就算有出息嗎?也許吧。
但也許只有王梓自己知道,跳槽到一家外資銀行的投行部已經一段時間了,但是她每天依舊暈頭轉向,部門會議的時候她怔怔地坐在那,像個局外人,完全跟不上團隊成員的思路,她甚至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捋清了自己的工作內容。
她看了兩年的審計底稿,現在面對的卻是一張張數字報表,相逢對面不相識,領導問她從一個數字里看出了什么,她弱弱地只說出了一句,她的同事卻滔滔不絕地看出了整個行業(yè)insight。
而那個被人說沒出息的張瓜子呢?聽說他念完高中就去養(yǎng)豬了,從幾頭到幾百頭,現在有一個養(yǎng)殖場,他在搞一些高科技的環(huán)保措施,研究更健康的豬飼料,他的名號突然在鎮(zhèn)上家喻戶曉,當地報紙上登著一張他憨笑的照片,傻傻的,很認真。
奶奶還是那個奶奶,她拉著王梓的手說,養(yǎng)豬有什么出息,我們小王子在大城市大公司上班才厲害呢。
是嗎?也許吧。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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